「你的態度太消沉了,」他說,「照你這樣看來,你不過覺得這個世界就只有因循,以及對因循的諧擬罷了。」「所以呢?」我問。
「所以你應該要去讀里爾克(Rainer Maria Rilke,1875~1926)的《給一個青年詩人的十封信》(Briefe an einen jungen Dichter),你看過了這本書,才會知道什麼是生命底美與善呦!才會知道人類生活在世界上底趣味是什麼呦!這個是藉以來有多少青年曾經受到這本書的啟發與感動呦!—你沒有讀過這本書麼?你沒有里爾克的《給一個青年詩人的十封信》麼?」
「沒有。」
「你大學的時候都沒有讀過里爾克的《給一個青年詩人的十封信》?」「沒有。」「所以,我想你高中的時候也沒有讀過囉?」「沒有」。
「所以你一定要讀讀這些句子。」他念著,「今天我只要曏你談兩件事:第一是「暗嘲」(Ironie):你不要讓你被它支配,尤其是在創造力貧乏的時刻。在創造力豐富的時候你可以試行運用它,當作一種方法去理解人生。純潔地用,它就是純潔的,不必因為它而感到羞愧;如果你覺得你同它過於親密,又怕同它的親密日見增長,那麼你就轉向偉大、嚴肅的事物吧,在它們面前它會變得又渺小又可憐。尋求事物的深處:在深處暗嘲是走不下去,——若是你把它引近偉大的邊緣,你應該立即考量這個理解的方式(暗嘲)是不是發自你本性的一種需要。因為在嚴肅事物的影響下(如果它是偶然發生的),它會脫離了你(如果它真是天生就屬於你),它就會強固成為一個嚴正的工具,而列入你創作藝術的一些方法的行列中。…寫得真好。」
「的確。」我說,「不過,我有一個問題。你說,《給一個青年詩人的十封信》這本書,是里爾克在二十世紀的最初幾年,寫給一位叫做法蘭茲.卡布斯(Franz Xaver Kappus)、正在文藝路上發展的青年的十封書信,後來編輯出版發行。而這位直接收到里爾克的信的卡布斯,這位直接感受到里爾克宣示的人生底真正底美與善的卡布斯,除了幫里爾克出了《給一個青年詩人的十封信》,後來去做了什麼?」
「Also, Ich weiß doch nicht…去上班了吧。」
「那,我回去上班了。」
這讓我想起,曾經有人跟我介紹某人英文多強,托福滿分之類,大體是要說,英文總是要強起來才好啊。〔所以,這托福滿分的人,後來去做了什麼?〕〔正是某考托福的參考書的作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