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下午台北又下了場大雷雨,雷聲不斷。最近一兩週雖然台北又締造了氣溫的新高,不過天際總常是黑壓壓陰沈一片,不時響著幾聲悶雷,在趁著夜空還沒有被城市的光害染成一片酒紅之前騎過華江橋,每每也可以看到河濱公園棒球場有著練球的隊伍,總讓人不禁想到英豐學長先前也是因為在河濱練球,不幸遭到雷擊的遭遇,回來就看到朋友的留言,得知英豐學長已經在凌晨不幸往生,不禁啞然。
好像除了祝禱學長往生極樂之外,也不知道該多說什麼。先前學長發生事故,透過傳播媒介以及幾個網站傳開之後,在某個由校友情誼以及網路媒介構成的小圈子裡,寥寥幾篇討論似乎又是那種傳播媒介一定需要評鑑的老調。
怡道學長先是這麼說:
然後林元輝老師說:
老實說我不知道該笑還是該哭,在聯合報關於英豐學長的報導上,我看到了我班上同學的名字,而我看到我的老師對自己學生被雷擊的反應,卻是他其他的學生該被雷擊。當然林老師或許也不知道在採訪的一群人中,有多少是出自他的師門,不過,即便如此,換成是這些人被雷擊,那麼,你就會開心嗎?老天才是有眼嗎?就能夠建立查證的專業文化嗎?還有,在遇到自己熟悉的學生、同學、朋友發生意外的時候,即使你也是念新聞的,批評媒體啦,批評沒有查證,有這麼優先?優先得甚至讓我覺得近乎…冷血。
還記得大四下學期那一年,系上有位老師,專長是認知心裡學,在系上人喚「大師」,開設一堂課程叫做「社會科學在編採上的應用」,這堂課過去幾年是由另一位熟悉量化方法的老師教授,授課方向主要是統計方法以及精確新聞報導等。不過「大師」的授課內容,則是在編採守門過程中的心理圖式問題,要求學生在面對每一種不同文類的新聞時,先是檢視自己的心理圖式,然後思索在報導時,如何以不同的觀點切入新聞事件,發揮創意。有一次上課的時候,選擇的是災難新聞,題目是八十七年二月十六日發生的華航大園空難。
當天負責報告的同學,在報告完他們如果在這樣的事件中,會怎樣處理家屬方面的題材,我忍不住舉手說話。我說,在空難發生的時候,最需要知道資訊的人是誰呢?是家屬,那麼新聞報導是要給誰看的?是給需要資訊的人看的。那為什麼報導卻不是給予需要資訊的人資訊,而是去採訪最需要資訊的人,想要從最需要答案的人身上獲得答案。與其播報家屬痛哭下跪灑紙錢,何不寫個幾則報導,告訴家屬隔天華航在哪裡有接駁客運,認屍時的注意事項。喔,我沒有說在二月十六日那天晚上我和父親怎樣一起十幾個小時不斷盯著新聞頻道,也沒有說隔天怎麼蒐集各報的報導,那時候,我說不出口。
「大師」笑而不答,他說,在他的課堂上,要思考的不是這種形而下實用的問題,新聞有沒有意義不等於新聞有沒有用,而在於新聞報導能不能夠發揮創意,只往實用的方向思考是不會有更高的創意的。他叫我坐下,繼續笑盈盈問著:
「各位同學,大家有沒有想到更多更好的創意呢?」
記得那一堂課從他那一句問句後我就聽不下去了。在面對災難的時候,創意又有多優先呢?當然你可以說我是因為我叔父一家在CI676班機上,所以這麼說,而不是用新聞工作的眼光在看,問題是誰說這樣的身份不會重疊,誰說你念了幾本關於新聞的爛書選了一門工作你就能夠在災難置身事外,你從哪裡畢業你在哪裡服務並不會因此改變你是誰的兒子你是誰的兄弟姊妹你是誰的家人你是誰的知交。你是在對新聞發揮創意呢?還是對你的親友同胞發揮創意?創意何以如此優先?優先得甚至讓我覺得近乎…冷血。
就像什麼「五年級」、「六年級」、「七年級」還有「吞世代」這些名詞惹來的反感一樣,「五年級」、「六年級」取代了「青年」,「七年級」取代了「少年」而「吞世代」取代了「兒童」,取代了兄弟姊妹,取代了前輩後進,取代了手足連理,這些名詞現在因為流行而取代了你原有的稱謂,取得了一種不可理解的優先。讓人反感的優先。
但是總有些東西該是更優先。
沒有關懷的批判不是批判。
沒有熱誠的創意不是創意。
沒有同理的新聞不是新聞。
總有些東西該是更優先,至少我現在這麼以為。
可是我在這邊多麼慷慨激昂,面對災難還是於事無補,無能為力。也或許先前提到的那些對傳播媒介不查證等等的批評,也是因為對災難本身的無能為力使然,也或許因為如此,反過來頭又更加證明了自己的無能為力。
不知所云又一篇。
冷血的社會呀…(悲)
說得好! 人心裡被太多不重要的事情給佔據了
好文…
這個「大師」套那過強調災難新聞「美學」的人兄
差不多…
『這個「大師」套那過強調災難新聞「美學」的人兄』
我看不懂這句話的文法…。
錯字啦!拍寫!
應該是降子的
這個「大師」和那個強調災難新聞「美學」的仁兄差不多…
他們本來就是同一掛的啊。:P
另送上曾經在某站某版出現的某個經典的大逆不道笑話:
:請問男生 你們在自慰時 都會幻想跟你做愛的女人嗎?
:如果是…. 那你們是想她們的身體 還是動作
:亦或是…叫聲呀?
我會幻想我是一名偉大的傳播學者,不過我不要住在倒金字塔裡頭,我住在陽具裡。
然後我要被傳播學院的女生所簇擁。
「大師,快,快來剖析我的認知過程。」
「大師,快,用你的框架來意淫我的框架。」
「大師,解構我,我是你最忠實的符碼。」
「大師。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然後我要讓她們統統從生手變成專家。
哈!
創意?
怎樣的新聞叫做有創意
在真相與創意之間 又該如何取捨
更遑論再利益與真相之間要如何抉擇
美國新聞界始終以水門案作為典範
因為記者在那時街露了事實真相
不畏懼強權 一個甚至能將報導人徹底抹殺的強權
雖然 80年代以來 隨著SNG等立即性的被廣泛要求
全球新聞媒體的素質都在不斷下降
但總要維持住對真相的堅持吧
觀眾有知的權利 這句話目前被濫用到極點
原本這句話說的是 對於執政者利用政治資源來謀取自己權力的黑幕 不甭被掩蓋
如今的社會卻把他解釋成 對於自私自利男盜女娼的八卦 都24小時播放的藉口
而被後只為了掩飾一個醜惡的事實 新聞從業人(從記者到主編)連基本的批判思考能力都欠奉
以雷擊事件為例 家屬的傷痛難到需要有人來提醒我
新聞性在於 每年夏天有多少人會被雷擊?好發地點?週遭有人被雷擊時如何急救?各開闊地點是否避雷設施不足?
那種拿著麥克風去問家屬 會不會難過的白痴 還是早點把他開除了吧
(我最想做事之一是: 拿把刀在那種笨蛋腿上捅一刀 然後拿著麥克風在鏡頭前問他: 會不會痛?)
在名古屋空難的時候 NHK確實是以家屬的角度來處理新聞
不斷的求證最新的旅客名單以及各單位的聯絡方式
新聞的創意 不過就是要求以多角度去探討一各新聞事件以求一各完整而不偏頗的報導
本來就是一門形而下的時用課程 卻偏偏要自抬身價
有這種誤人子弟的教員 難怪有滿地連點常試都沒有的記者
新聞的最終目標在於揭露事實 所有的技巧不過是為了達成這各目的
Pingback: 汗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