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父親打電話來,用著他習於略帶或是沈靜或是冷漠的口吻,告訴我大伯母在昨天去世。聽說,大伯母是在普吉島旅遊時戲水溺斃,他們一家人打算在普吉島辦後事,更詳細的狀況我不敢多問—唉,我的堂姊妹都還沒有嫁人呢。是迷信也好,是關心也好,父親交待在鬼月不要亂跑,我應承道是。稍晚母親又打電話來,在電話那頭哭了一陣。
看來天明該回家一趟。
總覺得這是一個崇尚移動的年代,而移動卻又總帶來各種新奇的令人驚訝的死亡。俄國潛艇失事的時候可以一次奪去上千條生命,而我的家人或是在從峇里島返回台灣的時候失事,或是去了趟普吉島之後就再也不回來。移動啊移動,移動到你不知道你的下一站會是哪裡,移動到你不知道你會死在什麼地方。
覺得昏炫,在移動與死亡之間。
唉,真是不幸。請節哀順變!
恩
我也跟著昏眩
生命比想像中還要脆弱
要是我當初去當空姐的話大概也不知道會死在什麼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