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變》劇情大綱

《轉變》全劇共分成六站十三個畫面,另包含一序幕(托勒並註記,該序幕也可以挪為尾幕使用)與一開場詩。除第四站當中僅包含第七畫面,第五站中包含四個畫面外,每一站當中通常包含兩個畫面,在每個畫面之間,是現實的劇情畫面與寓意的夢幻畫面相互錯綜,如第一畫面為實際畫面,第二畫面則是夢幻畫面,在劇本在每個夢幻畫面均特別註記畫面名稱,第二畫面為「運兵列車」、第四畫面「鐵網之間」、第六畫面「殘障醫院」、第八畫面「深夜寄宿」、第九畫面「死亡與復活」與第十二畫面「爬山登高」。

全劇的劇情環繞在主角佛萊德瑞克(Friedrich)的經歷上,劇情僅有一支主幹,一路直線發展。第一畫面的場景是在聖誕夜裡,熱愛藝術、一心想要成為雕刻家,並愛著女孩加蓓爾(Gabriele)的佛萊德瑞克因為家中信仰猶太教,看著街上的聖誕樹興嘆,更羨慕那些慶祝聖誕節的人不像猶太人一樣,他們是「有根的人」。他的母親認為他瘋了,要求他去猶太教堂做禮拜,佛萊德瑞克卻不顧母親的反對,想要成為德國社會真正的一部份。這時候,一位朋友來到,告訴佛萊德瑞克在市區正在招募攻打殖民地的士兵,佛萊德瑞克於是興高采烈的志願從軍,認為這是一份「最棒的聖誕禮物」,於是搭上了第二畫面中那班死寂沈悶的運兵列車,前往戰場。

在第三畫面裡,戰場上,因為其他的兵士嘲笑佛萊德瑞克是沒有祖國的人,對德國來說,他永遠是個外人,於是他不斷爭取表現機會。在第四畫面中以夢幻場景表現戰況的慘烈與瘋狂,在左右兩側的鐵絲網間,只有著一群大大小小的骷顱,說著:

…我們現在不再是朋友或是寇讎。
我們現在不再是白或是黑
我們現在都一樣了。
蟲子已經腐食了我肌肉上所有有色的肌理。
我們現在都一樣了。
我親愛的先生…我們應該跳舞!

於是所有的骷顱一同跳舞狂歡,但其中有一具骷髏不肯現身,其他骷髏大聲喊問著,為什麼呢?才發現這具骷顱原來本是位十三歲的小女孩,不肯現身是因為害羞,要別的骷顱稍事遮羞後才肯出來,而這個小女孩,是在戰爭中被兵士強暴而死,一具骷顱說:

妳被強暴了…
天啊,我們也都被強暴了。
但是這卻沒有多少意義,
這根本不值一提。

在經歷這場惡夢後,第五畫面中佛萊德瑞克在軍醫院中醒來,一位官員向他致贈十字勳章,告訴他:「你過去對我們的人民來說是個外人,但現在你獲得了公民權。」佛萊德瑞克原本為此高興,但突然傳來敵人被擊敗的消息,死了上萬人,於是他想要成為德國人的想法突然動搖,產生了「轉變」:

…死了上萬人!因為死了上萬人,所以我終於可以融入他們了。我難道不應該放聲狂笑嗎?這是自由嗎?這就是偉大的時代嗎?這就是偉大的人嗎?(眼睛直往上盯著看)我現在融入他們了。

在第六畫面「殘障醫院」中,醫師與護士上場,說他們對病人的治療是慈善事業,之後在戰場中殘疾的戰士一一上場,或是缺了眼、缺了手,或是身上、背脊受了傷,或是因為中了毒氣,牧師向病人宣教,但是病人們沒有一個相信有上帝,他們不相信自己可以得到救贖,只希望如果能夠睡去,就不要再清醒。

第七畫面中,佛萊德瑞克回到民間,進行雕塑大理石的工作,這時加蓓爾來找他,說因為她父親的緣故,不能夠和他在一起,加蓓爾離去後,門口又出現一位狼狽的婦人前來乞討,跟著婦人一同前來的,是佛萊德瑞克在部隊裡的同僚,因為戰爭而發瘋。在他們離去後,佛萊德瑞克憤怒的推倒了正在雕塑的石像,說:「我要將你—祖國的勝利—推倒!」 而這時佛萊德瑞克的姊妹出現,說,要將他帶領到一條更高的道路上。

第八到第十畫面都是夢幻場景,佛萊德瑞克化為一位夜宿者,與全家人睡在工人階級臥房的兩張床上,夜宿者說他無法忍受其他人在睡時所發出的呻吟,而家中的女兒則告訴他,全家人都因為受苦而每夜呻吟,更希望求死擺脫受苦,工廠領班突然出現,要帶夜宿者去工作,沒想到抵達的地方不是工廠,而是監牢。在監牢裡,法官要判處夜宿者的刑罰,罪名是因為他曾經在夢中殺死了一位給他無比痛苦的女人,而之後試著自殺,在基督教的教律上已經犯了兩次的罪,夜宿者被帶上法庭時,發出了所有在場者從未聽聞的痛苦喊叫,訴說著他每日所煎熬的苦難與沒有希望,幕暗,佛萊德瑞克化身為獄卒走出,說法官已經做了處決,但他又從死亡當中重生,並且找到了他真正要前往工作的目標與道路。

第十一畫面重回真實場景,老紳士、大學教授與傳教士逐一上台演講,或說在前線有無數的英雄在為國捐軀,而台下的民眾卻無恥的只想要麵包獲得飽足,或說人民只需要教育,而不需要麵包吃,三人分別被台下民眾轟下,而後煽動份子上場,煽動民眾發動暴力遊行,摧毀宮殿打倒所有富人與統治者,以奪取他們的財產,而在民眾沸沸揚揚開始騷動之際,佛萊德瑞克上台,發表談話,說煽動份子不過是個政治的投機者,並不關心民眾真正的處境,而如果要改變現在的處境,那麼民眾需要的不是仇恨,而是愛,要求民眾稍安勿躁。佛萊德瑞克下台後,有學生要求他擔任他們的領袖,又有人跑來指責他,說他褻瀆了神明,但佛萊德瑞克包容以待。

十二畫面是「爬山登高」,佛萊德瑞克與他的朋友化為兩名登山客,佛萊德瑞克越爬越高,朋友說他無法追趕,叫佛萊德瑞克放慢速度等他,但佛萊德瑞克則要他趕快跟上,如果不跟上,那就必須離開他,獨自一人以更快的速度攀爬到山巔去。

劇情從佛萊德瑞克離家開始,最後在十三畫面中,以回家收尾。佛萊德瑞克回到家中,母親與叔叔仍然不能夠諒解他,在他離家後家中都被其他猶太人非議,而且佛萊德瑞克現在已經不再屬於他們,而是屬於別人。佛萊德瑞克說,即使家人與鄰居的猶太人這麼想,但是他對家人的愛從來沒有改變過,佛萊德瑞克走出家門,門外有著群眾在等候他,佛萊德瑞克發表了一段呼喚人性、呼喚愛與和平的演說後,說,群眾現在可以開始遊行,爭取真正的目標後,全劇在革命的口號中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