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昨天紐約時報這篇簡短的劇評:〈嘗試在一個伊拉克人的網誌中萃取一齣戲劇〉(Trying to Extract a Drama From the Blog of an Iraqi),才知道再紐約West End Theater,Six Figures Theatre Company從本月十一日到本月二十七日,搬演《燃燒的巴格達:從伊拉克撰寫網誌的女孩》(Baghdad Burning: Girl Blog From Iraq),將燃燒的巴格達這著站台上的內容搬上舞台。對於這個消息,似乎知道的有點後知後覺。
燃燒的巴格達是一個以反戰為主題的站台,在美軍進入伊拉克期間,引起相當多的注意,如果有興趣就去搜尋引擎上尋找一番,相信可以找到相當豐富的內容,姑且不介紹了。—就我的印象中,之前似乎沒有看過任何讓網誌走進劇場的實踐。劇評中以為,這部作品創造了一種新的文類,叫做「網誌劇」(blog play)。
不過這次的演出似乎不甚可觀。劇評中又說,這齣戲的劇本很爛,根據評論中的描述,這場演出中並沒有塑造任何的戲劇角色,而是安排三位女演員以及一位男性演員,在舞台上朗讀網誌上的文章,除了朗讀之外,就是演員在舞台上擺出各種像是六○年代樂團的姿態與動作,劇評以為在改編的過程中,根本就沒有突顯原作者獨一無二的人格,而就只是從原來的文章中,選出劇作者自己想要的部份,而與原作根本無關。劇評也以為這部劇作的價值是在政治上的,原因是,這是紐約劇場中幾乎唯一伊拉克的角度寫成的劇作。
好了,網誌現在進入劇場了,而且要連演一個星期,但是網誌在劇場中仍然沒有一套可以使用的美學語言,對於這裡摸索還是一片空白,似乎又在寫網誌又在念劇場的人,好像也不能迴避,而該來想想這兩者之間可以有著怎樣的互動了。而看到West End Theatre這樣的演出,讓人想到的卻是這年頭劇場作為一種批判角色,是否已經徹底無用?既然有更開闊、更快速的方式可以讓人暢所欲言,用劇場重新去再現一位 blogger,恐怕能夠得到的,就是思想意見的偏差與扭曲了,而且妨礙「網誌就是網誌」,不是其他的絕對、精確與純粹。—人們既然可以在更開闊的地方發聲,為什麼還要在劇場發聲?
當然還是有別的方式結合網誌與劇場,例如一位 blogger 帶著一台筆記型電腦上台,環顧劇場四周、觀察觀看著他或她的觀眾,然後在舞台上即席記下,傳稿上線,演出完成,這麼做也完成了一種行動美學:最好台下的觀眾也在寫網誌,而我們也便扭轉了演員與觀眾的種種關係,在同一個空間中,觀察者也被注視,被注視的也是觀察者,幾十年後也說不定有人會把這件事情紀錄到某一本藝術史正典當中。不過,我倒不認為有什麼人真的想要看這種戲…。
劇場還能拿來幹嘛呢?劇場還能幹嘛呢?
劇場沒這麼偉大
這樣想也許就輕鬆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