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時候會覺得好奇,為什麼總有些人可以寫出這麼獨斷的文字呢?例如曹樹鈞、孫福良的《莎士比亞在中國舞台上》(哈爾濱出版社,1989)這本書,就讓我有這種感覺;姑且不說這本書的結構次序—這本書要討論在中國的莎士比亞,第一章不從莎士比亞如何被引進、改編、演出,而是先從莎士比亞對於中國話劇運動劇作家如田漢、郭沫若講起,就很奇怪。
而在討論莎士比亞對於田漢有怎樣的影響,書中說,最主要是在主題方面,田漢的愛情劇打破傳統戲曲中最後都是大團圓的傳統,而呈現出強烈的悲劇色彩,而這就是莎士比亞的影響。書中這麼說:
田漢如此熱愛莎士比亞戲劇,那麼莎士比亞的戲對他的劇作有沒有產生影響呢?回答是肯定的。這些影響主要表現在以下三個方面:
(一)用悲壯的形式反應舊中國的悲慘生活,深刻揭露半封建半殖民地社會的罪惡和人民不屈不撓的反抗精神。
翻開田漢前期的劇作,人們會發現一個令人矚目的現象,即他這一時期成功的、影響較大的劇作,諸如《咖啡店之一夜》、《獲虎之夜》、《湖上的悲劇》、《南歸》、《江村小景》、《名優之死》等,絕大多數都是悲劇。這既鮮明地反應了時代的烙印,也充分反映了莎士比亞戲劇對田漢的影響。(46)
問題是,莎士比亞的愛情戲又不只有悲劇…。
此外,從其他資料中可以看到,在那個時候對於悲劇與喜劇的定義,也有重新釐清與了解的必要,例如可以在某篇資料上引用了早年報紙廣告中,曾經出現過一部改編自莎劇的演出《黑將軍》的紀錄,是這樣描述的:
「一標緻女郎,偏不與漂亮少年結婚,而獨與身黑鬚黑的黑將軍結為伉儷,致鬧出許多情天孽障,趣味之濃,為莎劇中第一名。」(1916年7月17日《民國日報》)
情天孽障…趣味之濃…
喔耶。
黑將軍是奧賽羅嗎…我以為那是悲劇啊…
我…我也以為那是悲劇啊…。
有一個加拿大客戶問身在北京工作的我
[中國人都喜歡聽什麼風格音樂?]
我思考了一下回答他
[慢板情歌,很悲傷的,而且愈悲傷愈受歡迎]
他很不理解的問
[愛情不該是快樂的嗎] (當時我有要作詩的衝動)
我回答
[也許中國人的愛情不是吧]
所以或許對中國人來說
情天孽障
真的
趣味很濃…
你看的那本书本来就不是话剧史专家的作品,且出版年头甚早,免不了有很多迎合时政的套话。
大陆这边写的比较好的莎士比亚论著当推《莎士比亚与四大悲剧〉(孙家绣 著 中国戏剧出版社)。孙家绣本人早年曾赴美专修戏剧与文学,回国后曾执教金陵女大(后并入南京中央大学)。她当时还从事过一些剧本创作,成为为数不多的女剧作家之一。1949后,她在北京中央戏剧学院教授外国戏剧,曾招收过研究莎士比亚的研究生,2002年离世。
其实说到莎士比亚对中国剧作家的影响,最突出的体现者当推曹禺。在《原野〉中,有不少酷似《马克白〉的段落。而且他也翻译过《罗密欧与朱丽叶〉。他的译本也有出版,我感觉稍强于梁实秋的译本,却还是逊于朱生豪的译本。
我曾主修戏剧文学,希望能与你做个朋友。
以偏概全 贻笑大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