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讓我流於意氣吧。
書商根本不打算提供知識,書商只打算販賣充滿誠品情調的閱讀風景,然後把各異其趣的寫作包裝成一樣的東西,那是一種怎樣的東西?是一種巴不得你狼吞虎嚥,但裝作你可以細嚼慢嚥的矯揉造作。而別種商品如果包裝與內容物不符的時候你可以去消基單位申訴,你可以說他們不道德,但是當一部史學論文被打上旅遊書的標籤,你好像連這樣的權力都沒有。
書商不打算提供文化,他們只會在你以前在你腦中塞滿各式各樣魅惑煽情的文案,而大學教授此時此地(先不管別處別地)繼續為文案背書,智識的引導者成為反智的掮客,而他在滿嘴所說都是抄襲自文案的同時,又大聲疾呼:我們有著文化的危機!你覺得好氣又好笑,因為他高喊著文化危機的時候,你覺得他為什麼喊文化危機,才是文化真正的危機。因為當他說文化沒有創意的時候,他只是想要寫出更多的文案而已,文化要關心的問題該比創意嚴重一百萬倍,創意是寫文案的廣告人的飯碗,文化的延續靠的是智識上的理性與寬容,而當他心中的文化早就被文案取代了,閱讀論文的能力被詩歌—但根本是廣告詞—給取代了,理性被膚淺給取代了,而他要寫出更多的文案,世界被文案淹沒,要讓所有的文化都變成文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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